才女林徽因和冰心竟然互相看不惯!
林徽因以她多方面的才华、脱俗的趣味,以她的热情、大方、直率和健谈,成为当时文化圈里 有魅力的人物,赢得许多男性精英的爱慕、尊敬甚至崇拜。但在上层知识女性中,她几乎是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。
这里有当时社会习俗的因素,也有女性心理的因素,很难评判其中的是非。林徽因与冰心的矛盾,倒是颇能见出她的性格和脾气。
梁思成与吴文藻在美国留学时,住在同一个宿舍。林徽因与冰心那时就认识了,后来在北平也有过来往。现在已无法弄清冰心出于什么动机,写了《我们太太的客厅》这个短篇小说。影射的对象那么明显,讽刺和挖苦又那么不留情面,而且与林徽因的诗文同时发表在同一份《大公报·文艺副刊》上。
李健吾《林徽因》一文写道:“我记起她亲口讲起的一个得意的趣事。冰心写了一篇小说《太太的客厅》讽刺她,因为每星期六下午,便有若干朋友以她为中心谈论时代应有的种种现象和问题。她恰好由山西调查庙宇回北平,她带了一坛又陈又香的山西醋,立时叫人送给冰心吃用。”
近年,有论者对林徽因与冰心是否结怨作过考证。冰心直接提到林徽因,仅见于晚年的一篇文章中:“1925年我在美国的绮色佳会见了林徽因,那时她是我的男朋友吴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。”关系交代如此清楚,口气不免有点冷漠。
林徽因直接议论冰心的文字,却未见举出。在她写给费慰梅、费正清的信中,有这样一段话,被论者忽略了:“但是朋友‘Icy Heart’却将飞往重庆去做官(再没有比这更无聊和无用的事了),她全家将乘飞机,家当将由一辆靠拉关系弄来的注册卡车全部运走,而时下成百有真正重要职务的人却因为汽油受限而不得旅行。她对我们国家一定是太有价值了!很抱歉,告诉你们这么一条没劲的消息!这里的事情各不相同,有非常坚毅的,也有让人十分扫兴和无聊的,这也是生活。”
这封信原是用英文写的,由梁从诫翻译为中文。他当然知道Icy Heart是谁,却有意保留了原文。林徽因在英文信中将“冰心”写成Icy Heart,很是耐人寻味。这不是音译,也不是意译,而是“冰心”两个汉字的直译。而稍有语感的人都知道,“冰心”在汉语中是个好词,Icy Heart在英语中却是贬义的。凭林徽因让费正清都折服的英语水平,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,她肯定是有意为之。由上下文,也可看出她对冰心是记仇的。
林徽因是一位非常要强的女性,她希望得到赞美,可遇到别人的菲薄,她又会奋力回击,并且毫不隐瞒自己耿耿于怀的情绪。
这些言行,与其说展示了她性格的另一面,不如说是让她的形象更为丰满。处处都要争个胜,这才是本色的林徽因。傅斯年曾上书,请求政府接济战时陷于困境的梁家,其中提到林徽因:“其夫人,今之女学士,才学至少在谢冰心辈之上。”
林徽因读过原信,感慨万千,在致函傅斯年感谢时说:“尤其是关于我的地方,一言之誉可使我疚心疾首,夙夜愁痛。”看来,傅斯年的赞词正点中了她的关键穴位。